笑意没能持续到卧室,一进家门就断了——喻莉华和蒋良平罕见地坐在沙发上等他。
唐雯瑛大概已经把消息递到喻莉华那里,试图在上交报名表前力挽狂澜。
他暗暗一叹,拉过圆凳坐到茶几和电视柜之间,一副接受聆讯的姿态。
“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喻莉华作为一家之主,通常第一个发言,此时却低头沉思良久。
蒋良平开口便道:“我反对。”
喻池望他一眼,像默默问理由;喻莉华没太大反应,看不出站队。
“那么快就忘记了吗,上一次追抢手机的,大概也就跑了百来米,回来后——”
蒋良平看喻池一眼,随便比划一下,像在说“结果如何你也知道”。
喻池的手自然搭在膝头,不自觉轻敲接受腔,上次磨破皮那种涩痛似乎再次布满残端。他的腿每晚都需要按摩,防止肌肉萎缩,若没有紧急家庭会议,他应该已经上床“抽打”菠萝枕头了。
蒋良平继续说:“现在高三关键时期,最重要是恢复正常生活,学业为重。如果再出什么意外,又要耽误一段时间休养……”
后果不言而喻。
三人的沉默如同黑夜一样漫长。
蒋良平对喻莉华投以希望地一瞥,喻莉华却看一眼跳到23点整的挂钟,轻声说:“太晚了,先好好休息,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