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没亮,叶元澈又接到了夏佐的电话,他不禁扶额:“所以,当初我就说了,让莫安来不好吗!现在伯母又找不到了!”夏佐反驳:“在灰都都是她在照顾,现在还要麻烦她,我怎么好意思!”叶元澈反问:“我陪你成天四处奔波,现在连个觉都睡不成,怎么没见你不好意思!”夏佐说:“咱俩还用讲那些。再说,你可是我妈最爱的儿子,你不得帮忙照顾一下吗!”想到这一点,叶元澈只觉得自己的头隐隐作痛,夏佐的妈妈每次见到他都得上演一出母子久别重逢的苦情剧。
“好了!”叶元澈起床,“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吧!万一她在医院哪里玩呢!”在安慰一番夏佐后,叶元澈走出家门。这所房子是他在帝都唯一的财产,也是唯一的落脚点。
他来到楼下,这时天还没亮,凉凉的风清醒了他的精神。同时也让他不得不思考,在这么早的时候去哪里打车才能打到。望着闪着各色灯光却空无一人的街道,叶元澈心里犯愁了。
“阿澈?”一辆车停在叶元澈身边,季宸探出头来问道,“你是想去哪里吗?”季宸参加婚礼结束才回来,便看到了一个人站在路边发愁的叶元澈。季宸当时心里就乐开了花,赶紧催着祁醉停在叶元澈身边。
叶元澈愣住了,他向四周看了看,心里想着,这么大个赤临,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还能遇到季宸。叶元澈想到了很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季宸,该说什么?好久不见?可当初是自己首先断开联系的,现在突然见面也太尴尬了吧!再说,他怎么这么自然!不会是还在记仇吧!
在叶元澈还在发愣的功夫,季宸已经下车来到他面前。面对突然消失的光线,叶元澈反应了过来,向后退了一步,可季宸又向前跨了两步,都快凑到叶元澈身前了,他又问了一次:“阿澈,你要去哪里?”可能是心有愧疚的关系,叶元澈只觉得面前的季宸给他一种压迫感,他把头偏向一边说:“没什么,我去医院见一个朋友。”季宸拉起叶元澈的手高兴地说:“这样啊,这街上没有车我送你去吧!”
叶元澈正打算找什么理由拒绝季宸,就看见一辆出租车出现,叶元澈如遇救星,连忙跑过去拦下来,转头对季宸说:“不用了,我找到车了。”那司机,才停下来,就看见叶元澈身后季宸那黑阎王般的脸,停都没停稳,撒丫子跑了,留下一脸出神的叶元澈。季宸走过来:“这么早,司机不会停的,我送你去吧,你朋友该等急了!”想到在医院下落不明的伯母,叶元澈决定还是跟季宸走吧,反正都比现在好。
等到了车上,叶元澈才发现西奥多他们也在。“这算什么,□□大会吗?”叶元澈感叹。他挤在中间,左面是季宸,右面是海茵茨,前面祁醉开车,副驾驶坐着西奥多。叶元澈不断暗示自己,自己身边都没有人,坚持一会儿就到医院了。可偏偏有个碎嘴的西奥多,时不时来问他一两句。
“你当初怎么生季宸的气了?”西奥多问。其余人纷纷竖起了耳朵。
叶元澈尴尬一笑,终于还是问起了这个问题,自己得想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可是仔细在肚子里搜刮一番,也没找到什么好理由能应付过去的。叶元澈只好笑着说:“工作太忙了,就忘了。”虽然很烂,但好歹也是一个理由了。季宸听了,知道叶元澈不想说,就插进来对西奥多说:“你话太多了!安静一下好吗!”西奥多好想问,被季宸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这下车里安静下来了,可是却更尴尬了!叶元澈度秒如年,在看到医院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刑满释放,即将离开监狱的犯人。海茵茨吐槽到:“那一定是个重要的朋友吧!你这么高兴!”叶元澈听了,这才收敛笑容。等到车停了下来,可自己两边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叶元澈等了一下,只好提醒他们说:“季宸,谢谢了!医院到了。”
季宸没有动,他半开玩笑地说:“其实我更想把你送到我家里去。”叶元澈一愣,季宸下车邀请叶元澈:“你既然回来了,不如那天去我家坐坐吧!”叶元澈一边应付他,一边逃也似的下了车。可下了车,季宸他们也跟了上来。
“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我一定要认识一下的。”季宸热情地说。叶元澈赶不走他们,只好被押着进了医院。
一进医院,叶元澈就听见夏佐那撕心裂肺地声音,“元~澈~”叶元澈见怪不怪,平静的问道:“怎么了?”夏佐说:“咱妈找到了。”叶元澈懒得纠正他的错误,“那不是很好吗!你叫那么凄惨干什么。”夏佐说:“可是医院没床位了。”
“怎么可能!”自然不可能,可对医院而言,他们不过是勉强能支付医疗费的普通人家,而病人却是一个随处乱跑的不定因素,如果他们不能请一个人来照顾病人的话,医院不如把他们早点赶出去。
夏佐装的更加凄惨,“唉!都是咱妈命不好!你说该怎么办!”叶元澈忍不住说:“那是你妈!我说让她来,你又不信!”夏佐叹口气:“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你怎么能让第三者插足呢?”叶元澈还来不及抱怨他把话说得那么恶心,又听见了一声“儿呀!”
夏佐一把拉住即将离开的叶元澈说:“你是想逃走吧!”元澈转头:“不然呢!这大庭广众之下,我总得避一避吧!”夏佐假装抱怨:“你太不负责了吧!当初是你要离开的,你要是留下来,咱妈怎么会这样!”叶元澈无语了,“我可记得上次在飞船上,那些人都是怎么看我的!”夏佐说:“那都怪你自己要离开的!”叶元澈提醒夏佐说:“我就是去接了一杯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