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目睹这一幕的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
但是,如果不是疯子。
又有哪个正常人,会杀死全心全意守护着自己的师父呢?
更何况,那位被他杀死的师父,还是让整个初灵界都仰慕,敬畏着的云竹尊者。
所有人都知道,那位尊者大人曾经有多么疼爱,甚至是溺爱自己唯一的小徒弟。
“为什么……”
“为什么啊啊啊”
几乎每一个来到那下面见他的人,都会说一遍这三个字,有时候不止一遍,不,准确地说是最少一遍。
或冰冷的,或痛苦的,或愤怒的,或疯魔的……
但是,江煜从来都没有回答过。
他只是沉默地躲在黑暗中,然后忍受着一个又一个人进来歇斯底里地逼问,难听至极的侮辱和谩骂,然后疯狂的报复,最终痛苦绝望地离开。
不过,唯一一个让少年稍稍有所触动的,是宴凉。
她来的时候,是走进来的。
对,没错。
那个一直不敢直面过往的少女,那个无论曾经云竹怎么努力都无法让她站起来的宴凉。
这一次,自己走进了冰牢。
——她看起来变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