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冉倏地攥紧了五指,手脚僵硬,震惊和委屈中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师父是如此陌生。

“……是。”

但是最后,她只能听从师父的命令。徐冉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匆匆跑出了门。

片刻后,宴凉忽然看向房间中的某个方向,语气中带着特有的嘲讽,“怎么,戏还没看够?”

话音刚落,内殿帘幕的阴影处便显现出了半个人影,云竹懒散地倚靠在精致的雕花木柱边,像是个玩世不恭的风流俊公子。

“原来宴凉小师父私下对徒弟这么严厉,不过一两句话而已,又并非什么大错,更何况,我当时的确……”

她的眉梢眼角都弯下来,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像是含了一汪清潭,粼粼碎光,几乎要让人溺死在里面。

宴凉抬眼看向她,神色一怔,下一秒便像是触电般地移开目光,快速抢过了云竹的话头。

“——她是我的徒弟。”

宴凉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咄咄逼人。言外之意,徐冉是她的徒弟自然是由她来教导惩治。

说罢,宴凉又冷哼着补了一句,

“尊者大人不也把自己的徒弟送去诫堂了么?”

云竹失笑,不再与她过多争辩。只是掀开帘子,慢悠悠地走出来,“嗯,我有点好奇,你这里的结界怎么还没换。”

这防御结界是当初宴凉刚分到福苑峰的时候自己做的。当时,她还专门跑到凌云峰,别别扭扭半天,才问云竹要了灵息注入到结界里面,就……有点像是现代的防盗门录指纹。

云竹时隔数百年再次到访的时候,还担心过自己万一触动了结界,结果却发现……她竟然就直接进来了。

提及此事,宴凉似乎也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前代掌门还未仙逝,她还是紫阳宗的大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娇纵又傲慢,不过倒是很听云竹的话。

因为紫阳宗的弟子服饰男女都是同款,云竹又不喜欢梳女子发髻,于是初见就被宴凉认成了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