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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台的总管拿捏不准这几个点该如何誊写,只能来问齐与晟。毕竟这些人都跟齐与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齐与晟点头,同意继续按照真正发生过的去写,“前殷太子梁思诺于建和十二年,谋害太子齐与裴,刺杀先帝建和帝。”这句话就会永永远远地烙印在历史长河中。

齐与晟听了御史台大夫的归结,却迟迟没有敲下最后的定论。

官臣们都不知道陛下在犹豫什么,明明前面全部的历史,陛下都十分顺畅地同意写下最公正的记载,一是一二是二,先帝的驾崩又发生在不到一年前,没有任何异议……

“……再说吧。”齐与晟沉默了半天,挥手让史官离开。

正月十五一过,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个春天,皇宫城后方的太湖突然发生了一次小规模的动荡。

太湖里压着那些被腌咸菜的机甲,朝廷相当重视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爆发的玩意儿的动静,所以太湖一出事,专门领了薪水来管辖太湖的官员们便纷纷出动,齐心协力又往太湖里投了更多的麻药。

动静儿并不是很大,齐与晟了解后,先是命相应的官吏严加盯守,若再有情况无比立刻开启镇压式处理。

但似乎动荡就出现了那么一次,接连观察了一个月,再也没有出现其余的怪事。

严防还是得严防,机甲突然恢复那么一下活动也进行了详细调查,只不过根本查不出来究竟为什么这些“腌咸菜”会冷不丁来那么一下,再往后些许日子,这件事也就暂且翻篇。

四月中,赤月宗的车马到达陵安城,月江流亲自前来,他是来给秦晓扫墓的。

齐与晟有过几次问赤月宗的使者以及给尹小匡治血毒的炼药师,要不要劝劝月宗主将秦晓和太子妃的尸骨接回家乡。月江流回信了,没有答应。

“他从小都不是在赤月宗长大的……还是留在拥有着他一生回忆的陵安城吧。”

月江流给秦晓扫了墓,却没有立刻返程回北境。齐与晟早已在宫中备好宴席,月江流下了山,就直奔皇宫城。

宴席不止有齐与晟和月江流,还有两名穿着异族风味十足的紫衣男子,说是男子也有些不对,因为他们长得实在是雌雄莫辨。

“宗主大人,”那两名紫衣男子单膝跪在月江流面前,毕恭毕敬道,“药序已经炼制完毕,只需再封烈酒沉淀七日,便可服用!”

月江流手中摇着的扇子停顿下来,微微有些惊讶,扭头看了眼坐在龙椅上的齐与晟,又看了看右面炼药师手捧着的檀木盒里那颗深红地发黑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