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宓正要开口,二楼走廊另一头传来一道近乎嘶吼的男声。
两人停下脚步看去,皆是一愣。
林叶舒就站在灰白的大理石地砖中间,双手插在外衣口袋,肩背笔挺得像条绷紧的弦,半边脸在错落的光影下显得晦暗不明。
而她的对面,一国字脸男人涨得脸红脖子粗,额角青筋暴起。
他气急败坏的状态更显得林叶舒像个事不关己的过路人,面容冷硬的和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没什么区别。
一拳打在棉花上,男人被彻底激怒,扯过林叶舒的衣领,嘴里骂得很脏。
林叶舒却始终维持着双手插兜的姿势,对他的谩骂充耳不闻,甚至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只是偶尔动了下嘴唇。
她的声音很轻,加上被距离稀释,沈苏溪一点没听到。
长廊上站着不少看热闹的人,其中还有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替她解围。
秦宓显然也没有出手相助的心,摇头称奇道:“看来这女人比我想象中的还不受待见啊。”
继而,她偏过头问旁边的人:“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这人也是个医生,她看了眼秦宓,解释道:“闹事的人是林医生一名患者的弟弟,他姐姐患了听神经瘤。几天前,林医生给她做了手术,但手术没有成功,损伤了脑神经,导致他姐姐出现面部神经瘫痪,间歇性耳鸣这些并发症。”
“其实听神经瘤切除手术风险大,治疗难度也高,加上他姐姐发现得晚,谁都不能保证百分百的成功率。”
“但这人不知道从哪听说,林医生在手术前喝了酒这种荒唐的传闻,直接把手术失败的原因全部推卸到她身上,这不现在来讨说法了吗?”
她的话音刚落,从肩头飞过去一只板鞋,标准地砸在男人的国字脸上。
紧接着听见当啷一声,银色的刀锋在冷白灯光下泛着锐利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