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私心,那次他没再克制。
那是他们最靠近彼此的一次,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哭。
——去他妈的男儿老泪不轻弹。
丢点脸算什么?能让她记住他就行了。
最好能记一辈子。
耳边清浅的嘤咛声仿佛老式挂表,在滴答滴答声里,一点点地将人拉出时间的漩涡。
江瑾舟垂眼看她,忽然想起那天他对她未说完的半句话,“你能不能——”
那时的你想说什么?
他低眉浅笑,自言自语地接上:“你能不能等我回来?能不能……喜欢我?”
大概是做噩梦了,沈苏溪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皱,嘴里喃喃着什么。
江瑾舟没听清,又凑近几分。
浮光掠影里,他看见她嘴唇微动,轻微的声音溢出。
三个字,“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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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苏溪被床头的电话铃声吵醒。
意识恢复清明后,身体的感官被一点点放大。喉咙像被烧灼一样,连同发胀的脑袋,疼得难受。
她闭眼划开通话键,秦宓的声音随即被送了过来,“这么早就醒了啊,你怎么不再多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