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和实践是两回事,沈苏溪坐在位置上无从下手,拿眼睛偷偷瞄着江瑾舟。
他已经脱下外套,袖口层层褶皱下,小臂肌肉劲瘦,纹理分明。
她目光缓缓上移。
他的手很漂亮。跟他的皮肤一样白,修长瘦直,骨节分明,不加任何修饰,就像陆平骁的作品,大方简练,却透着静雕玉琢的贵气。
他动作娴熟,沈苏溪没忍住问出声:“你之前学过陶艺吗?”
江瑾舟手一顿,迎上她的视线,淡淡说:“我也是第一次。”
沈苏溪看着他前面那有模有样的陶泥,又垂头看看自己的。
“……”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你的手就能生得比我巧?
沈苏溪瓮瓮地应了声,继续把注意力放在手里的陶泥上。
太过投入,以至于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多出了一个人,直到大片的阴影罩住她,是他倾身下来,然后覆上她的手。
沈苏溪倏然一僵。
距离很近,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在不太好味的泥味里,出奇的干净。
就像清晨山间的风,又像是雨后初霁混在空气里的松木香,清冽与沉郁参杂在一起,撩拨着神经。
“苏溪,水别加太多,要不然陶土不好定型。”
跟着,他呼出的气息就贴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