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喝茶吗?”她试探问道。
“不喝茶。”她摇一摇手指向窗外,“郎中来了,我得喝药。”
傅郎中跟在杏花身后匆匆走进,看到孙太太的模样吓了一跳,喝几口茶方镇静下来,问道:“太太可认得在下?”
“认得,你是傅郎中。”孙太太指一指脑袋,嬉笑说道,“我脑子里乱哄哄的,好像有千百只雀鸟在飞,你得给我瞧瞧,把那些雀鸟帮我轰走。”
“拿针扎走可好?”傅郎中哄孩子一般问她。
“行啊,扎走也行。”孙太太身子往前一探,脑袋扎在傅郎中怀里。
傅郎中忙扶她坐直,和气说道:“坐直了,别乱动,等我拿针。”
针袋里抽出两根针扎入后颈,一点一点缓慢向里推送,银针没入一半,孙太太已昏睡过去。
傅郎中示意杏花扶她睡下,叮嘱说道:“太太接连遭受打击,以致发了臆病,这些日子务必静养,再一日三次服用安神汤,也许能有好转。”
“也许能有好转的意思,是说太太有可能疯癫吗?”杏花忙问。
“心魔难去,尽力而为吧。”傅郎中抚一下胡须,“我明日再来。”
杏花忙忙谢过,傅郎中看向乔容,问她道:“小公子呢?可好些了?”
“昏睡一日后好多了,这会儿到府里各处察看去了。”乔容忙道。
“仲瑜以后没清闲日子过了。”傅郎中感叹着摇头。
乔容咬唇不语,心中五味陈杂。
送走傅郎中,看一眼昏睡着的孙太太,心中快意又起,冲淡了对小公子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