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自己端起粥碗,一小口一小口细嚼慢咽。
吃完又添了一次,方说声够了。
绣珠瞄向她,看她脸色红润起来有了几分精神,假装自言自语道:“外面雨越下越大,山路湿滑,大晚上的骑马,多危险呀。”
她没说话,绣珠又道:“大老远的找了来,怎么能就这样将人赶走?走的时候青着脸抿着唇生着气,定是一路打马飞快,万一出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乔容扭着手,小声辩解道:“这里是尼寺,这儿是我的闺房,还留下他过夜不成?”
“这里是尼寺外面,这院子里不止这一间房,还有两面厢房呢,怎么就住不下个人?”绣珠质问。
“闭嘴。”乔容声音高了些,“我病中头晕眼花,他非跟我聒噪,非要提起让我生气的人,怪我吗?”
“姑娘这几日脾气大,可耍性子也不分个时候,这大晚上的又下着大雨,把人给惹恼了赶走,若是出个什么事,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绣珠毫不退让。
“那……”她弱了声气对绣珠道,“那,我赶他走的时候,你怎么不留下他?”
“我是姑娘的奴婢,自然得听姑娘的。”绣珠说着话过来收拾了碗筷,端着托盘出去了。
乔容躺下去,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他冒着雨在山路上骑快马的情形,咬牙捶着床自语道,这个傻子,赶你走你就走吗?你不是一向无赖吗?今日怎么不无赖了?
又想起自己说他不重要,说只是感激他利用他,扯被子蒙了头,懊悔不已。
半梦半醒的时候,绣珠走了进来,她一动不动得装睡。
绣珠来到她床前站着不动,一股清新的香气若有若无侵袭而来。
不是绣珠,绣珠身上的香不是这样的,有这样香气的只有一个人。
她刷一下扯开被子期盼看过去,真的是他。
他的头发上沾了细小的水珠,他的身上带着雨水的气息,他双眸中含着从未见过的柔软,一瞬不瞬看着她,伸出手欲要抚上她的头发,又倏得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