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接过去,命小丫头道:“唤采薇姑娘过来。”
又对乔容道:“她是我的侄女,我嫂子病故了,家中现在是二娘管事,难免不周到,我心疼她,将她接了来,她和你年纪相仿,日后可常来常往,多个伙伴。”
乔容忙说声是,笑说道:“听四儿说,采薇姑娘聪慧细心,又是淡泊沉稳的性情,孙府二姑娘谁都瞧不上,单单喜欢采薇姑娘呢。”
“是啊,我这侄女儿样样都好,我对她,比对亲生女儿都要疼爱。”提起采薇,钟二太太脸上满是慈爱。
“二太太这样一说,我迫不及待要见到采薇姑娘。”乔容凑趣道。
二太太嗯了一声,“我觉得你们两个定合得来。”说着话打开请帖一瞧,“这请帖做得很是雅致,可以看得出,孙府二姑娘蕙质兰心。”
乔容说一声是,也不好多说,免得揭穿二姑娘。
“说到孙府,小小通判住乔府那样的大宅,总觉得有些奇怪。”二太太皱眉说道,“采薇那日回来也说,孙太太一通哭穷诉苦,可孙府起居奢华饮□□美,我更觉得奇怪。”
“我也有些怀疑,便让四儿帮着探听一些消息,最奇怪的是那孙太太,她身边侍奉的婆子说她打小在杭城长大,她说话却不是杭城口音,她在西河直街住了十五年,左邻右舍说她甚少出门,偶尔出来也戴着帷帽,而且,她将我母亲住的音楼改名叫做弈楼,是她亲自题的匾。”乔容娓娓说道。
钟二太太凝神听着,诧异道:“你怀疑她就是金弈?”
“不错,听说她先嫁在山东德州齐河县,丈夫肺痨死了,孙大人是她再醮的夫君,连孙大人也只知她的闺名叫做李瑞兰。”乔容说道。
“听起来都是一些推测,没有实证,她大小是通判夫人,也不好冒然去认人。”钟二太太寻思道,“大老爷升了正三品后,来的头一封家信就是训诫二老爷和三老爷,让他们安分守己,不可与地方官员寻衅,更不可生出嫌隙。”
乔容心中一沉,话说到这份上,钟二太太依然小心,她还是低估了钟家的谨慎收敛。
正无奈踌躇,竹帘一动,采薇走了进来,唤一声姑母,站在二太太身边看着她笑。
“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乔四姑娘,快来见过。”二太太笑道。
乔容忙忙站起,行一个福礼道:“采薇姑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