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醒了?”绣珠抱着干净衣裳含笑走了进来。
“太晚了,怎么不叫醒我?”她急道。
“宝来一早去了孙府,跟韩管家说姑娘病了,头疼得厉害,孙府二姑娘传话出来,说她那儿有朱大娘侍奉,让姑娘找郎中瞧瞧,在家安心养病,病好了再过去。”
“那就好。”她放松些,“不过,我昨夜里怎么回家来的?”
“天快亮的时候,有人捶响了院门,我和巧珍姐姐害怕,过去叫醒了宝来,我们三个一起开的院门,秦公子站在那儿,扛麻袋似的把姑娘扛在肩上,宝来一看就急了,质问他说,你又怎么欺负四姑娘了?巧珍姐姐也急了,说男女授受不亲,秦公子怎么能这样?秦公子就说,她睡得跟死猪一样,推都推不醒,爷没有将人带回自己家,你们得替她谢谢爷,说着话闯了进来直奔卧房,将姑娘放在了床上,又嘱咐宝来几句,头也不回走了。”绣珠说道。
“昨夜里有要事,出了趟远门,连夜赶回来的,累极了,在马车中睡了过去。”乔容捏着手说道。
“我才不管为了什么,姑娘和秦公子在一处,奴婢高兴着呢。”绣珠笑道。
乔容白她一眼:“叫巧珍来,让她侍奉我沐浴。”
绣珠噘了嘴:“该奴婢侍奉才对。”
“我有事问她,一边沐浴一边问,过会儿你给我梳头,可好?”乔容笑道。
绣珠欢天喜地去了。
沐浴的时候跟巧珍问道:“我母亲在时,每年四月初四都要去灵隐寺上香,她是不是每回都要与什么人见面?”
“没有啊。”巧珍摇头,“二太太总是上香后就返回,有时候碰上相熟的太太,也寒暄几句。”
她心里一沉,闭了眼泡在水中,水汽氤氲,仿佛心头的迷雾。
想来想去不甘心,琢磨着问道:“上香后径直回家吗?还是在途中会有停留?”
“不是径直回家。”巧珍说道,“二太太会到道济村的茶楼里品茶吃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