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他永远如此,可他有那样的父母,早晚有一日,他会像你一样,对世人提防怀疑甚至怨恨。”他说着话直起身子坐着,不再弯着腰,脸对脸得看着她。
她松一口气说声可是,他笑笑说道:“你想过没有,如果孙太太就是金弈,确实是她换走了你母亲的珠宝,甚至……”
他没再说下去,乔容心中悚然,那样一来,自己和小公子,和二姑娘就成了仇人。
“我没有想过那么多。”她讷讷说道,“如果她是恶人,她不该有那样好的儿女。”
“一切没有定论,不想那么多是对的。”他说道。
“可是,今日一早的时候,我听到孙大人叫孙太太瑞兰,就是说,她的闺名叫做瑞兰,我当时心里很慌,觉得这些日子所做的,可能都是白费。”她有些紧张看着他。
他摇摇头:“她在杭城十五年,连她的老东家都不知道,说明她刻意隐瞒身份,也许是换了名字。”
“希望如此。”她吁一口气。
他不解看着她:“依我的脾气,她是不是金弈,你去钟家请个老仆过来瞧瞧不就知道了?为何要如此大费周折?”
“钟家是杭城的书香大族,钟老夫人远在京城,钟二太太不过表面之交,若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冒冒失失请来认人,日后她们怎么看我?”她说道。
“又是你们杭城的什么破规矩?”他掀唇一笑。
“不错,若我还想呆在杭城,这些夫人太太们闺中的规矩,就不得不遵守。”她认真说道。
“既是规矩人,怎么会跪在美人靠上四处张望?”他笑道。
“我初到徽州,头一次见到真正的美人靠,难免有些失态嘛。”她辩解着低了头,“其实,孙府花宴那日,我盼着钟家能有人来,虽来了个采薇,可她只是钟家的亲戚,跟着侍奉她的是个小丫头,没有别的老仆跟着。”
“采薇是不是那个吹埙的?”他问道。
“你倒记得清楚,连人家的闺名,与钟家的关系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她笑得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