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太太这装扮,穿金戴银一身富贵,一口接一口抽着水烟袋,太太如今不做吃斋念佛的慈善人了?”乔容依然笑着,“太太原先万事不管,如今怎么在陈府过起管家的瘾来了?”
“少在这儿挑拨是非,没事了走吧。”聂太太咬一下牙。
乔容不紧不慢说道:“看来太太如今成了陈府的主人,陈府的人反倒成了太太的下人。”
“简直放屁,是他们管的不好,我闲着没事,帮他们的忙而已。”聂太太看向陈太太,“是亲家公和亲家母求着我管的,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没错。”陈太太点头哈腰说道。
“太太没管过这么大的宅子,她管得好吗?”乔容笑问道。
“好,那自然是好,井井有条。”陈太太连忙笑说道。
“主不主仆不仆,主非主客非客,好奇怪啊。”乔容笑出了声,“杭城有头有脸的人家我都去过,从没见过这样的,三姐姐可曾见过?”
乔媛低下头带气说道:“都怪我窝囊没本事,才成了如今这样。”
“三姐夫口口声声读书,难道不用衙门了?”乔容又问。
“母亲让他潜心苦读博取功名。”乔媛说道。
“三姐夫若有了功名,三姐姐不用说,也得封命妇,只是为母请封的时候,是封生母呢?还是封岳母?”乔容微笑看向陈太太,“亲家母觉得呢?”
陈太太攥一下拳头,被马蜂蜇了一样跳了起来,指着聂太太道:“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在我们家作威作福,以前我们穷着的时候,一样能过下去。”
“你想穷着过是吧?立马和老陈卷了铺盖,带着你儿子从这宅子里滚出去。”聂太太横眉立目道。
陈太太气焰矮了下去,乔容在旁道:“三姐姐和三姐夫向来恩爱,定舍不得分开。”
乔媛双肩微颤看着乔容,她的镇静似乎给了她勇气、低声央求聂太太道:“原来公婆虽给我气受,但没将我当丫头使唤过,俊青在县衙做主事,本来做得好好的,母亲非让他辞了,母亲逼着他考取功名,我总觉得他不是那块料。我做女儿的,自当一心奉养母亲,可是求母亲不要再管陈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