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儿去而复返,对老者作揖道:“四姑娘说深夜里劳烦老人家,十分过意不去,这两角银子给老人家打酒和。”
说着话将两角碎银塞进老者手心,老者摇头道:“这怎么好收……”
“收着吧收着吧。”宝来一把握住他手,用力捏成拳头,使得他不再推让,恳切问道:“还想问问老人家,可听说过乔财神的消息?”
“听说是出狱了。”老者说一声手疼,宝来忙忙松开,老者又道,“没见三少奶奶出门去探望,自打乔家出事,三少奶奶就病倒在床,府里每日忙着寻医问药,前些日子听说有了身孕,老爷太太最重子嗣,合府上下呵护得紧。”
宝来咬咬牙,又对老者作一揖道,“多谢老人家,我们还要赶路,先告辞。”
老者摆摆手:“去吧去吧。”
挑灯回了屋中,隔窗看着马车走远,摇着头关上房门,发出一声长叹。
“以前咱们来的时候,他们家太太都亲自出迎,如今可好……”绣珠发着牢骚,看乔容面无表情僵坐着,忙刹住了话头。
“这才是二姐姐,任何时候都知道审时度势,知道如何护着自己,没了乔财神这座靠山,她就装病示弱,让二姐夫怜惜她,她趁着夫妻恩爱有了身孕,又惹得公婆疼爱。”乔容猛得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灌几口水,拿手背用力抹着嘴角的水渍。
绣珠忙递了帕子过去,劝慰道:“患难见人心,她不认姑娘,姑娘也别认她,谁稀罕呢。”
乔容翘唇想笑,脸上僵着笑不出来,声音嘶哑说道:“见了大姐姐再说吧。”
大姐家在西边,到时已是午夜,院门叩响,里面的狗疯狂叫了起来,随着狗叫声有人走了出来,不高兴问道:“谁啊,深更半夜的。”
乔容一听声音,隔着门喊一声大姐夫。
“是四妹妹。”那人朝屋里喊道,“四妹妹来了。”
屋里亮起灯,然后响起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院门哗啦一声开了,一位妇人在前一位男子在后走了出来,妇人借着星光看一眼皱了眉头,一把攥住乔容手臂往里,嘴里絮叨道:“还真是你,你不是回延溪去了吗?何时回来的这大半夜前来,是没地方去了吧?”
“大姐,我不进去了。”乔容用力挣开她手,“我今日刚回,听说父亲出狱了,不知道他到了那里,我去了二姐家,二姐不见我,又来了大姐家,父亲在吗?不在的话,我还接着找去。”
“父亲出狱了?”大姐惊讶看着她,又看向大姐夫,“怎么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