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真师太笑笑:“要我说,你犯不着得罪她,你是明白人,不如喝盏茶仔细想想。”
大太太紧抿着唇瞪大着双眼,一脸的不甘心。一盏茶下去,恳求看向慧真师太: “师太说说,我该怎么做?”
“你把书信的事告诉她,让她自己决定,这门亲事是成呢?还是不成。成的话后果自担,不成的话……”慧真悠然呷一口茶,“她家儿子那样的,方圆几里有的是。”
大太太恍然大悟,拊掌道:“高人就是高人,我瞧你快要得道了。”
慧真更加得意,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呢,不求得道,只求做个富贵闲人。”
“师太觉得,延太太可会怕将军府?”大太太期冀看着她。
“会怕。”慧真搁下茶盏,“不过呢,更会贪。乔四姑娘的嫁妆该是不少吧?”
大太太笑笑:“你想想,少得了吗?她来之前,乔启广派人给乔启正送来两口大箱子,我问了一句,乔启正就虎着脸说别瞎打听。我与延太太说定了,成事后对半分。”
“这下好了,她娶了儿媳又得了金银,你呢,得了金银又报了仇,你们都是一举两得。”慧真歪头瞧着她,“也不知,能有我什么好处?”
“有了我们的好处,还能少了师太的?”大太太吹吹盏中茶水,“师太有所不知,那丫头是个活宝贝,据说曾给太后献过寿礼,得了太后嘉奖,小小年纪成了杭城的刺绣名家,她的绣品千金难求,事成之后,让她用金线为师太绣一幅菩萨像。”
“阿弥陀佛。”慧真宣一声佛号,“这你也信?大富之家娇滴滴的丫头,就不怕针扎了手?还能是刺绣名家?她受得了那份苦吗?她那幅寿礼,是请人代绣的吧?”
“这倒没想到。”大太太愣了愣,摇头笑道,“师太说的有理,我竟信以为真,想想这些日子,就没见她拿过绣花针。”
“你呀。”慧真伸手指戳戳她额头,“大富之家的那些龌龊事,我见得多了。”
“这么一想,金二受独宠,只怕也是假的,说不定乔启广在别处养了外室。”大太太一副恍然的神情,“我可真是蠢,这些年信以为真,想到她心里就不舒服。”
慧真没有接她的话,怔怔出一会儿神,方道:“延太太会如何做,你可好奇?”
大太太点头:“我与师太打赌,我赌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