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马婆子说道。
“胡二的娘?”乔容忙问。
马婆子没再理她,拎着水壶转身下楼去了。
乔容看着通往回廊的侧门,门板被钉得死死的,像是一块大黑补丁,将她堵得不见天日。她进了书房,一幅一幅看这些日子描下来的画,又拿起绣绷拈起绣花针,一针一针刺下去。
直到眼睛酸疼,起身来到窗前,宝瓶状的窗子比她的腰身还要细瘦,向下看去,是小厅的天井。
她下了楼梯来到天井中,抬头望一会儿四方的天空,踱步到关着的小门那儿,顺着门缝往外看,外面一只眼睛也顺着门缝在看她。
对上她的眼,那人娘啊一声往后一跳,然后喊了起来:“她下楼来了。”
“下楼就下楼。”好像是谷婆子的声音,“反正也跑不了。”
“太太许她下楼?”那人问道。
“你守在门口,不许她走出半步,其他的别管。”谷婆子说道。
她笑笑转身上楼,绣好的帕子包住拣来的石头子儿,隔着侧门边上如意窗远远抛了出去,上面绣着梵文,她写了前因后果,写了找谁,许了丰厚的报酬,如果被有心人捡到,也许能帮她通风报信。
以后每当窗下有动静,她就往外抛一块。
抛到第七块的那天,晚膳的时候马婆子没来,来的是一位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婆子,拎着食盒上了楼梯,凶神恶煞看着她。
乔容心想坏了,肯定是扔出去的帕子被人发现了,帕子中的秘密也被人识破了,大太太派了更厉害的来对付我。
果不其然,婆子咚咚咚走到桌前放下食盒,从怀中掏出一沓帕子来,正是她扔下去的那些。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