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停下车,温斯年已经开门走了出去。

阿毛想叫住他拐杖没拿,却已然已经来不及了。阿毛坐在车里,看着温斯年拐着腿疾步像女孩的方向走。他的思绪随着温斯年每一次落步抬脚开始倒退回溯。

上一次温斯年这么超脱常理地紧张一个人是什么时候?

阿毛居然觉得他回忆不起来曾经有过这个时候。

原来他们都错了,他和温斯年都大错特错。他曾以为轰轰烈烈已经燃烬了温斯年所有的热情乃至生命,却从刚才找到那个路边孤坐着的女孩,他兴奋抬手指向她的瞬间,阿毛的心也跟着强烈跳动。

原来最让温斯年热血狂舞的那个人,命运一直把她藏到了今日。

丛笑笑已经不知道在这个地方呆了多久,腿上的摔伤其实休息一会儿已经不痛了。可是她就是不想动,不想离开,木讷地看着街道上来往的陌生人,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

她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却也不想回头看一眼,像是对整个世界失去了好奇心。

直到温斯年在她身后站了很久她还是不回头,他用拐杖身在她脊梁骨上轻轻地一戳,她立刻反射性地回头,然后看见温斯年在霓虹灯闪烁映衬之下那张笃定淡然的颜。

她一瞬间无声地流泪了。

温斯年放下拐杖也坐在了那块路边台子上。他向来是有洁癖,这会儿却看都没看那上面的尘土有多深。

他坐在她身边脱了外套,抬手抖了一下就把丛笑笑也给拢了进来。

空气中瞬间多了一股男人的气息,伴着他的惯有的清香味萦绕鼻尖。她透过模糊的视网膜努力地想看清楚温斯年,却突然感觉后背紧紧一抽,她顺着温斯年的力道便靠在了他的怀里面。

“三分钟,给你靠一下。”

温斯年的声音像在她耳边轻吹过的气流,柔软像棉却深沉似海。

他身上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