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季文暻不说话了,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等着,两秒后,司涂再想解释点什么时,她发现电话被挂了。
她低头看着手机,足足几分钟没动,然后慢慢又开始仰头,往嘴里倒咖啡粉。
她好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忙了一天,到了下班点,毛宁宁背着包站起身,“司涂你还不走么?”
“不了,还有点结尾没完,你先回吧。”
“行,那我先走了,”毛宁宁冲她摆手,“拜拜。”
待所有人走光,司涂环视通体透明的大办公室,各部门都黑着灯,只有她那一块小方格还亮着。
她扯下一个垃圾袋,走到碎纸机前,掏出桶里原先的垃圾袋,把手上的吹开放了进去。
打开电源,司涂从包里拿出四沓白信封,每个信封都鼓鼓囊囊。
她抽出照片,图像冲下,目光落在碎纸机上,顺着碎纸机的口塞了进去。
嗡嗡的碎纸声像是在撕扯她。
司涂手指颤抖,不间断地往里一张接一张塞着。
司涂动作太急,照片没塞进去,飘飘然落在了地上,图像朝上。她低头去捡。
李婉跨坐在季昌平身上仰头情难自禁的样子猝不及防映在她眼中。
司涂迅速扭头,手撑着碎纸机身,剧烈地干呕起来。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如果碎纸机碎的不是照片就好了,她想。
为什么碎纸机不能把他俩也撕碎?
司涂满眼红血丝,吐的脸都涨红,太阳穴的青筋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