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后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动也没动,仍听着电话,袖口微微挽起在小臂上,神情一丝不苟,眉眼微垂,偏偏眼尾微扬,说不出的温敛华丽,举手投足间却又散发着挡不住的矜贵优雅。
活脱脱的贵公子样。
“……陈先生不用多说了,关于澳洲矿石的开发合作,我相信和周家合作的更为愉快。希望这通来电,是最后一次。”
沈听澜很礼貌,可嗓音却也很清离。
他的手背是瓷白色的,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拿着手机,无名指光秃秃的。
许音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成双成对的婚戒,从来只有她一个人戴。
清了清有些酸涩的喉咙,晃了晃微晕的头,许音走上前去:“离婚。”
沈听澜顿了下,很快恢复如常,将文件上的钢笔合上后才抬眼,嗅到阵阵酒气,他皱了皱眉,目光落在她光裸的肩头,停留片刻已经移开。
昨晚熬了一夜,他额前的一缕碎发落了下来,添了些随性:“喝酒了?”
听着他平静的语调,许音眼眶一酸,重重道:“我说离……”
沈听澜打断了她:“许小姐打算放弃财产了?”
许音皱眉道:“是你违约在先,怎么就是我放弃财产了?”
沈听澜轻扬了下眉,声音带着整夜没睡的沙哑:“嗯?”
许音喉咙一紧:“结婚前的要求你没忘吧?”
他们结婚前,没有什么情情爱爱,只有一整个律师团队外加一份清楚明白的婚前协议。
那时,她签下婚前协议前,只提了一个要求:“对我好,像世界上所有平常丈夫对自己的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