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知道,她其实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就像不断在漏气的塑料玩偶。这一瞬间,她感觉褚寒深是她遗失许久、最为契合的软木塞,堵上了她所有的不安和落寞。
她翻了个身,看到客厅里只点了一盏不算很亮的落地灯,褚寒深不在,便坐起来披上落在地上的外套,赤脚走到外面。
离房间最远的走廊一端开着窗。
男人腰身倚在摇摇晃晃的窗帘旁,两指见亮着猩红的火光,像一只深夜的眼。
烟雾裹挟着夜风撩起他额前的碎发,等他看过来时,眼底像有一滩匀不开的墨。
见她过去,褚寒深便把烟掐了,关上窗,走到玄关给她拿了双拖鞋,蹲下给她穿上。
“怎么出来了?”他仰着头问。
沈溶月双手向前伸直。
等褚寒深站起来,像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脖子上,轻轻嗅了嗅,“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高中。”褚寒深单手把她抱到沙发上,皱了皱眉,“你是不是在美国都不好好吃饭?”
“我一天吃四顿!”沈溶月幼稚地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
“那怎么变轻了。”褚寒深拍了拍。
沈溶月警告他:“你手摸哪儿呢!”
褚寒深轻笑。
“你是怎么学会抽烟的?”沈溶月玩着他微敞的衣领,视线却落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
褚寒深:“心情不好。”
“嗯?”沈溶月伸出指尖戳了戳,“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