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小时,褚寒深听着耳边打牌唱k的声音,有些烦躁地按了按眉骨,他拍拍蒋拿的肩,拿了车钥匙,毫无波澜地说了一句:“走了,回头到霖海我再请你吃饭。”
他离开之后,包厢的人明显都松了一口气。
褚寒深开着跑车到江边,停下,开了半扇车窗。
繁华的城市灯火遥映着粼粼微波,过往行人偶尔回头打量着价值不菲的车,大人小孩牵手散步,偶有几句嬉闹的笑声,总的来说还算安静。
晚风吹过来时,大柳树垂下来的枝叶摇摇晃晃,拂散了朦胧的光彩晕影。
褚寒深忽然想起那一晚雨夜中的沈溶月,雾蒙蒙的杏仁眼哭得发红,却依旧一副坚强高傲的样子。
心头星点的燥郁莫名地消失了。
他自嘲似的勾了勾唇,拧了钥匙踩下油门,连夜开回霖海。
休息了两日,经纪人梁波拿着一沓文件到褚寒深家里,客厅灰色的羊毛地毯上散落着游戏手柄,和可乐易拉罐,梁波弯下腰一件一件捡起来,心想这哥又玩游戏玩了通宵。
“深哥,接下去九月到年底的档期都是空的,您是想休息半年还是去拍戏?”
褚寒深四指懒懒地提着玻璃杯杯口,手腕搭在膝盖上,没睡醒的嗓音低磁微哑:“帮我把《鹧鸪天》的项目谈下来。”
梁波一下没反应过来:“哪个《鹧鸪天》?”
褚寒深随意地晃着玻璃杯里的水,漫不经心道:“乔纳的项目,你去查查。”
梁波想起来了,双手一拍恍然大悟道:“就是沈溶月那个么?”
他挠了挠头,表情有些不解:“可是深哥,那是个网剧……以您的地位……”不太合适吧。
梁波对上褚寒深眼神,缩了缩脖子把后面那句咽了回去。这位做事只凭喜好,哪轮得到他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