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敬完,乔五已经喝了大半壶白酒,脸都红了,走路都在打飘,人却十分高兴,嘴里不住地喊着:“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下祠堂里,靠近大门的桌子上坐着一个剃着板寸头,皮肤黝黑,脸上带疤的男人。
男人拿着筷子,一边大口夹肉吃,一边阴恻恻地盯着上祠堂的乔家人。只看到张宝宝时,目光柔和了一分,旋即又冷硬起来。
半响,那男人吃饱喝足后,从大门旁边用来引火的竹枝上别断一根细小的竹签子,一边剔牙,一边打量着乔家人。
他咬着牙签子,突然站起身,一把将席面掀了。
陶瓷盆碗还有酒杯摔落在地,发出噼噼啪啪地声音,坐在男人对面的人身上被淋了一声汤汤水水,也幸好这些东西吃了大半,饭菜没有刚出锅那么热了,这才没有烫伤人。
乔五一听有人闹事,连忙赶了过来,因为醉酒,人还有些迷糊,他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桌椅上摆满了盆碗酒菜,如果不是刻意掀桌,是不可能碰翻的。
那男人看着乔五眼里的陌生感,心里更是怒火中烧,脸上却是皮笑肉不笑的,他道:“大哥,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我都是因为谁,才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乔五定睛看去,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神色冷了下来:“张剑?你出来了?”
这张脸又黑又瘦,加上左脸处还有一块横穿整个脸颊的大疤,这才让他没有立刻认出这人就是乔婉的丈夫张剑!
张剑冷笑道,左脸上的疤痕越发狰狞,“是啊,大哥,我出来了!”
他道:“大哥,这六年半我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们。”
他将视线落在了乔明月身上,目光里带着不怀好意的打量。
乔明月穿着一身蓝色运动服,脸上白白净净的,刚入青春期的少年已经开始抽条,身高有了一米七五,模样倒是变了很多。
小时候的乔明月,脸上带着软肉,模样十分柔和精致。现在的他,瘦下来后,五官更加立体,看着倒是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那男人仔细打量两眼,仿佛才认出乔明月,他吐掉了嘴里叼着的竹签子,脸上带着恶劣的笑容道:“小崽子,有没有想念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