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凤熙走到崔鹤面前,瘪瘪嘴:“无趣。”她动了动脚踝,“看,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就我家阿姨大惊小怪,非要来拍片子。”
崔鹤伸出手,“片子!”
“行了行了,给你。”韩凤熙将片子往崔鹤手里一放,崔鹤看了看,点点头:“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知道了。”韩凤熙摆摆手,也不走,继续坐在小沙发上不动弹。
她看着崔鹤,突然笑道:“崔鹤,你说我年轻的时候要是认识的是你多好啊?咱两一起过,现在日子应该也不错吧!”
崔鹤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他是个不婚主义者,一辈子唯有美食和医术不可辜负。就算韩凤熙年轻的时候遇到了他,也是单相思的下场。
韩凤熙笑脸一收,“你说为什么有人七年如一日的痛苦,而有的人却能转过身便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自在地去过自己的新生活了?”
她拍了拍胸口,“到现在为止,我都没办法对这个地方有任何的好感!走在路上,只要看到医院的标志,我的心就像撕裂了一样,不,甚至是听到这个名字,我都痛苦。”
“这个地方救死扶伤,无数人心怀感激,可我对这里却是如此的痛恨。”
崔鹤收起自己的漫不经心,安慰道:“凤熙,那件事不是你的错,别这样惩罚自己了。”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韩凤熙突然哭了,“当年,当年我就知道那个畜生在外面养了一堆女人,我想着生了孩子他就会收心了!可没有,他还是和那些贱人藕断丝连。”
“孩子打疫苗那天,保姆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是我,是我听到那个贱人给他打的电话,所以才是保姆一个人带着孩子去医院。如果我没有丢下孩子一个人,他就不会被人偷走,不会丢了!”
韩凤熙哭得撕心裂肺:“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天夜里安睡过,只要睡着我就会梦到,梦到我的孩子对着我哭,他说他饿,说他冷,又或者梦到我站在医院门口,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抢走。”
“你别想那么多。”崔鹤想安慰韩凤熙,话到了嘴边,又觉得这些话太过苍白无力。
他人生没那么多波折,却也知道,如果一两句话能安慰人心,这世界上就再也没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崔鹤走到韩凤熙身边,犹豫一下拍了拍她的肩膀,想给她一些鼓励,没想到韩凤熙突然抬起头,皱着眉头就问:“你身上怎么又有股中药味?还呛辣呛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