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和熙摇了摇首:“孤并未厌倦玉质,亦并非另有心爱的地坤,孤在想自己是否耽误了玉质,玉质本可与健全的天干共结连理,生儿育女。”
裴玉质捧着素和熙的双颊,望住了素和熙的双目,一字一顿地道:“子熙,你为何不自信些?即便子熙并非健全的天干,朕亦只想与子熙共结连理,生儿育女。”
在腺体受损前,素和熙天不怕地不怕,不自信与他扯不上一点干系;但在腺体受损后,他受尽了冷眼,尝尽了欺辱,他满腔仇恨,恨不得杀尽天下人;在意识到自己心悦于裴玉质前,他甚想糟蹋裴玉质,并通过糟蹋裴玉质向庆平帝复仇;但在意识到自己心悦于裴玉质后,连碰触裴玉质丁点儿肌肤,他都会觉得自己亵渎了裴玉质。
这种情绪便是不自信,便是自卑。
他竟然也会产生自卑的情绪。
“玉质……”他唤了一声,柔声问道,“倘若你的师兄尚在人世间,师兄与孤一同向你求欢,你会选择何人?”
——裴玉质的师兄一直是他的心结。
于裴玉质而言,眼前的素和熙便是因他而被肢解的师兄,但若是将眼前的素和熙与因他而被肢解的师兄当作不同的人来看待,眼前的素和熙乃是与他拜堂成亲的妻子,乃是他亲自册封的皇后,更是他食髓知味的天干;因他而被肢解的师兄从小疼爱他,却同样疼爱其他的师兄弟,且他已与师兄渐行渐远。尽管他分不清孰轻孰重,不过若是俩人一同向他求欢,他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眼前的素和熙。
是以,他指着素和熙道:“子熙,朕会选择你。”
素和熙不敢置信地道:“当真?”
“当真。”裴玉质解释道,“朕从未想过与师兄云雨,但朕日日都想与子熙云雨。”
话音未及落地,他又赶忙补充道:“子熙并非师兄的替代品。”
素和熙追问道:“孤与你师兄是否有几分相似?”
裴玉质颔了颔首:“但子熙绝非师兄的替代品。”
素和熙含笑道:“玉质终有一日会心悦于孤吧?”
“嗯,朕终有一日会心悦于子熙。”裴玉质瞪着素和熙道,“朕命令子熙不准再贬低自己并非健全的天干。”
素和熙佯作平静地道:“事实上,孤的确并非健全的天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