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熙莫要生气。”他不得不抬足往金銮殿去了。
一进得金銮殿,他便想起了自己被庆平帝打了十大板的情形。
他并不恐惧疼痛,但丧失了修为的身体太过无用了,让他疼得厉害。
金銮殿里头已无丝毫血迹,可因严皇后那番话的缘故,他鼻尖却莫名其妙地嗅到了血腥味。
裴琼文便是在这金銮殿被庆平帝一剑毙命的。
他仔细观察着周遭的朝臣,亦有朝臣注意到了他,同他寒暄。
从对方的神情中,他断定对方知晓他之所以缺席了多日的早朝一则是因为被父皇打了十大板,二则是因为被怀疑对裴琼文下了毒。
也是,这世上本无不透风的墙。
不一会儿,庆平帝驾到,越过朝臣,踩着玉阶,坐上了御座。
严皇后很是憔悴,庆平帝却面色如常,无一分丧子之痛。
是庆平帝亲手杀了裴琼文,庆平帝自是不会感受到丧子之痛。
庆平帝并无暴君之名,除了多疑,算得上明主。
但庆平帝毫无骨肉亲情,教他顿生恐惧。
他若是再行差踏错,庆平帝或许会与对待裴琼文一般对待他。
万一身死,他便须得回到原本的世界了,回到澹台钰、方见明以及樊绍的鼓掌之中。
朝臣亦是人人自危,无一人胆敢忤逆庆平帝分毫。
下朝后,裴玉质又被庆平帝唤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