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心里为什么突然冒起酸涩的小泡泡。

系统好像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很沉默。

从诺顿非要抱着阮夭挤在一张狭窄单人床上睡觉开始到现在少年护送他回教堂的路上,系统都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

阮夭觉得这是很稀奇的事。

因为系统当初的人格塑造就是依据每个宿主来的,一人一统按理来说都是没心没肺的傻瓜组合,难得见到系统闷闷不乐的时候。

“统子哥,你好像不高兴。”意识海里的拇指小人阮夭跳起来,虚虚抱住了那颗总是上下漂浮的金属小方。

喜欢靠闪信号灯发泄波动情绪的系统今天难得的安静灰暗。

阮夭主动把下巴抵在系统脑袋上,像个合格的主人抱住自己沮丧的小狗勾。

系统仿佛掉线,屏幕上滋滋闪过几串绿色的不明数据,过了一会儿阮夭和诺顿都快走到教堂门口了,系统好像坏掉的声音终于又响起,它冷漠地说:“宿主大人,有些不高兴的事情忘记了不好吗?”

阮夭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搞不懂系统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么玄妙的事情,有点游离地想着今天的系统好深邃哦。

他从来不想这些有的没的,向来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典型,脑袋里只能装着让自己快乐的事。

拇指小人咬着自己的手指很为难地蹙眉想了想,用自己的脸颊肉蹭蹭系统的金属外壳,很亲昵地反问说:“可是你怎么知道一定会不高兴呢?”

系统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