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痒。”

眼泪挂在湿漉漉的银白睫羽上,一眨就落到熏着热气的水面上。

“那就乖一点。”商迟这下终于露出了真面目,逼得光溜溜的小猫泡在浴缸里逃无可逃,只能被他按着欺负。

“我问什么就要回答什么,听到了吗?”他很温情地撩过湿嗒嗒的发丝把他别在少年软红的耳根后面。

阮夭被他钳制住要害,慌得眼泪掉掉,自然是男人说什么都答应。

“我今天最生气的有两件事。”

商医生慢条斯理地用指尖轻轻地揉着那一点格外柔软的皮肉,阮夭颤抖着避开了男人偏执的视线:“我错了。”

他好像只会说这一句,声音里已然带上了哭腔。

商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我生气的是你不顾自己的安危,做了这么危险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从十八楼摔下去会发生什么?”

阮夭闷闷地哭,但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哪里做错了,还要和他争辩:“那是因为我想见你。”

阮夭实在是不该觉得商迟只是个疗养院的精神科医生就忽略掉他对人体生理知识堪称可怕的掌握。

不知道他是刮擦到了哪个地方,少年像是一条柔白的银鱼在水中挣扎了一下,水花四溅却无处可逃。

“还有三言两语就被赵凛骗走了,这怎么说?他对你说了什么?如果他伤害你了,你要怎么办?”

这样刺激感官的画面,男人看起来仍然非常冷静,浴室明亮的顶灯从头顶落下透过垂落的鸦黑色睫羽留下半明半昧的阴影,越发显得有种不近人情的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