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同意,就是……”常平苦笑,眉眼肃穆又薄凉地看向远处,“觉得我是一个变态。”
顾淮云一怔,手抬起压在常平的肩头,久久没说话。
“别人的思想,你改变不了。”顾淮云思忖着措辞,“需要我出面跟你家人说吗?”
浓郁的夜色中,常平的眼睑颤抖,鼻翼翕张,像在压抑着情绪,良久后他才开腔,“不用,大不了被踢出家门,这些都是小问题。”
顾淮云捏紧了他的肩头,笑道,“那大问题是什么?”
“大问题啊,”常平仰天,“大问题就是周俊廷那鳖孙子一直在躲我,不肯见我。”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中,远处不知道藏在何处的夏虫不停地叫唤着。路灯下的飞蛾扑着撞向光源,发出清晰又干脆的“啪啪”声。
顾淮云先出声,“他躲着你是什么意思?”
常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怎么知道,估计是被我缠得烦了。”
“未必。”顾淮云说道,“如果他对你真没一点意思,没必要躲着你。不然我叫几个人帮你逮着他?”
常平突然就不舍得了,“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我倒要看看那孙子能躲多久。”
“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服装厂找人?”
常平冷笑一声,“没找到,昨天开始就找不到人了。”
这几天陶然都在医院里照顾他,对周俊廷的行踪肯定也是不了解。
“那你有什么打算?”
如果说顾淮云的性格是沉默内敛的,常平则是属于外向奔放那一挂。毕竟他是家里的老幺,从小就是众星拱月般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