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句句泣血,维扬无言以对,只能又一次将头颅垂下去。
“如果没有顾淮云,我可能会恨我自己恨一辈子。”陶然用手背拭了一下鼻尖的泪珠,“我以为你不要我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你才会跟我分手。”
“不是,你很好……”维扬无力地摇着头,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哽咽。
陶然似乎不接受维扬的说辞,“你应该跟我说清楚,那样我也不会那么痛苦。你跟我说一声,我也肯定会同意分手的。”
维扬找不到一句可为自己辩驳的话,“然然,是我伤害了你,是我对不住你……”
“你是对不住我,你也对不住你自己!”陶然质问道,“我们在一起五年,就算不做男女朋友,但你在我心里还是最重要的。这么大的事你不该瞒着我,不该自己一个人扛着。你看看你,你把自己累成什么样了?”
“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现在我知道了,那又怎么样,什么都晚了不是吗?我曾经还、还怨了你那么久,恨了你那么久……”
“然然……”维扬的心头也是酸楚的。
和她分手,放弃她,无异于是从他心头生生地剜去一块肉。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是宁愿自己去死,都不会选择走这条路。
陶然掩面而泣,维扬忍着悲恸,犹豫过后伸手揽住她的肩头。
“别哭,别哭了,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维扬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然然,别哭了,你知道我最怕看你哭的。”
像曾经的无数次,她一哭,维扬就一筹莫展,只能求她,“你一哭我的心就乱了。”
陶然的哭声终于收住,只剩下低低的抽噎声。
病房的过道上,离着两人大约二三十米的距离,一前一后站着两个人。
“老板……”落在后面的莫非紧追着顾淮云的步伐,视线不小心瞥见前方拥在一起的两人,立即停驻脚步。
顾淮云也是驻足不前,黑色的眼眸里翻涌着滔天一般汹涌的情绪,只是谁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