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板。”陶然汲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声音轻柔得比那夜风都重不了多少,“你知不知道昨晚我困在电梯时在想什么?”
男人的唇瓣抿起,擦过她的额发,“在想什么?”
“我在想啊……我想了很多很多。”陶然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我在想,假如我今天就要死了,可不可以。”
“什么可不可以?”
陶然没有回答他,而是接着自顾自地说,“当时我的脑子很混乱,我也很害怕,害怕真的会死,害怕死的时候会很疼很疼。”
顾淮云不说一句话,只是更紧地抱着人。
“但是让我更难受的是遗憾。”
陶然闭上眼细细地回想着当时的感受,回想着在黑暗中那种带着深深的绝望的遗憾。
衬衫很薄,掌在她后背的手心温度很高,穿过衬衫,熨得她的后背一片滚烫。
“我遗憾的是因为我那些矫情的毛病,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你。那些事……也是一个妻子本该应尽的义务,而你却总是迁就我……”
这些话她早就该对他说的,是她懦弱,也是他纵容,以至于到现在才开口。
男人滚动艰涩的喉咙,“虽然没这个必要,但有这样的想法说明你的觉悟还算不错。”
陶然没有理会男人用来替代安慰的调侃,“在鬼门关转悠一圈回来,我就什么都想通了。活着最重要,珍惜当下最重要。”
顾淮云无声一笑,“嗯,能明白最好。”
“这些道理我都懂,但就是做不到。”陶然静静地说道,“只有真的经历过死亡,才会真的明白。”
从她差点被人侵犯到现在,六七年的时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