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一开始,她觉得只要问完话,唐宁就能回来了。她甚至还安慰过自己,俗话说刑辩律师不是在看守所里,就是在去看守所的路上,就好像《哈利波特》里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迟早都得黑化,真的进一次看守所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拿到刑拘通知之后,她又一次乐观地在心里画了一条线,希望在那之前,事情就已经弄清楚了,或者至少是成功取保。但现在看起来,几乎就是不可能了。
嫌疑人不认罪,是不太可能办理取保候审的,除非证据不足。而在唐宁身上,这两个条件都不满足,而且他们现在还不清楚警方手上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陈锐继续:“会见的时候,唐宁也跟我说了一下他的猜测。”
“他怎么说的?”余白问。
陈锐回答:“他觉得,那天警方上门之前,应该就已经掌握初步证据了。”
余白点头,那一天,她也有这种感觉。
陈锐接着说下去:“后来看到传唤证上的罪名,他以为是路之鸣出了问题。提讯之后,才知道是外包公司的申辉。他跟你想的一样,认为警方在维修记录上查到了申辉的名字。传唤之后,申辉提供了证词,说自己受人指使导入黄图。警方继续核查,这种说法被证伪了。”
“但他和胡雨桐只是提交了调查取证申请,没有直接接触过证人啊。”余白清楚地记得 sharedrive 上的办案记录,一切都是合规的。
“是,”陈锐确认,“当时的想法和做法,他都跟我说了,我也觉得没有问题。不过,申辉可能给了警方这样的供述,说是律师叫他这么说的,甚至还可能有其他的证据。”
“什么证据?”余白问。
“比如钱,比如两人之间的通讯记录,”陈锐回答,“所以警方才会这么肯定。”
“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是当警察傻,还是律师傻?”余白觉得不可思议。
陈锐说:“但证据是不会因为太过显而易见就不被采信的。”
“唐宁只是个律师,何必为了一个案子冒这种险?”余白又反问。
“当然是为钱,这个案子收费不低的。”陈锐继续。
“你觉得可能吗?!”她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