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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十分简单,就是几个人到处偷车,然后卖了换钱。预约了一个小时的会见时间,还没到半小时就全都说完了。

余白问他还有什么问题。

刘永舜十分直接:“这次会判几年?”

余白也没跟他客气,答 :“案值九千,至少三年。”

“可我未成年啊!”刘永舜这才有点波澜。

余白提醒:“你已经十七岁了,而且还是累犯。”

本以为能吓住他,但刘永舜好像很快就想通了,还是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表情,说:“也行,三年就三年吧。”

反倒是余白突然想起一句挺文艺的话——对于年轻人来说,三年五载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她从没意识到张爱玲也可以有法制版的解读,而且也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

就好像陈锐说的那样,这只是一个法律援助的案子,一千五百元补助,一次会见,一份辩护词,一次出庭,就此结束,从此与已无关。

但最后她还是没忍住,看着刘永舜问:“你觉得里面日子好过吗?”

“好过啊,”刘永舜回答,“每天就是在号子里聊聊天,然后等吃饭,还不用自己花钱。”

“都聊些什么呢?”余白问下去。

“还能聊什么?”刘永舜笑起来,“说说自己是怎么进来的,都有啥一技之长。”

“你也说了?”余白继续。

“那当然,我教他们开锁,他们都叫我一声哥。”刘永舜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