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时,她又希望这只是一句荤话而已。他也该像其他人一样,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像是等了许久,又可能只是一瞬,她感觉到身边的床垫微微陷下去。睁开眼,看到床头的时钟发出暗淡的荧光色,指针已经走到两点和三点之间,她翻了个身,钻进那个熟悉怀抱里,那怀抱便也包裹了她,动作如此自然而然。她这才又闭上眼,沉沉睡过去。
清晨,天微亮。
余白胃里一阵翻腾,掀被子跳下床,又跑去吐了。
还没等吐完,她就不得不接受了另一个现实——孕吐是真的开始了。她胃里早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却还是觉得恶心。
这件事细想起来实在有点好笑,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吐不正常,冥冥中大概有谁听见了她的心愿,说了声 as you wish,这才叫她领教了个中的滋味,得绝症大概也不过如此了。
唐宁已经起床,正在书房里不知道干什么呢,听见动静跑过来,就看见她抱着马桶正在那儿吐呢。
这人也没见过这么大阵仗,不知道怎么才好,赶紧到她身边席地坐下,一手替她拢着头发,一手抚着背,等她吐得差不多了才问:“今天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余白缓了半天,答:“这是正常现象,等一周到了再去吧。”
下一次的检查早已经约好了,要是提前去了,还是不到日子,还是看不到胎心,她真不知道自己受不受得了再听一遍同样的话——关于胚胎停育的可能。
等她好不容易挨过这一阵,唐宁倒了杯水给她漱口,又去厨房找梳打饼干给她吃,说是书上说吃了就没那么想吐了。
余白将信将疑吃了两片,胃里总算有了些东西,暂时好像也没打算再吐出来。
唐宁抱她回到床上,盖上被子拍两下,又在她耳边道:“闭眼,再睡会儿。”
“你呢?”余白伸手抱住他,“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他轻轻地笑,答非所问:“睡觉还要我哄啊?”
“嗯,要哄。”余白反正不撒手,都快难受死了,也不讲究什么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