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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觉得冷。
紧裹着被子躺在急诊室的床上,蚕蛹似的。
“醒了?”眼前出现一张脸,从模糊到清晰,是跟他合用一个办公室的陈锐。
他说不出话,只是腹诽,都看见我睁眼了,可不就是醒了么。
“我帮你打电话给你家里人吧?”陈锐把手机拿到他眼前。
他摇头,不用。
“那叫你女朋友来?”陈锐又问。
他还是摇头,没有。
“就上次来所里找你那个。”陈锐补充。
他知道这是在说林飞扬。
自从知道他是怎么进的至呈,又看到林飞扬开着一辆豪车来找他,陈锐就在办公室里阴阳怪气地感叹:现在这个社会,都是强强联合,有钱人终成眷属!
“分手了?”此刻这家伙却是笑了,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唐宁不予置评,仍旧紧裹被子躺着,丝毫不打算破茧而出。
进至呈是唐律师的意思,去相亲也是唐律师的意思,那个时候如果有人叫他在雪地里脱光了裸奔,他大概也会照做。反正做与不做又有什么区别呢?
回想毕业之前,他去法院实习,在一次公开庭审中看到了一场堪称完美的辩护,甚至连律师那一口不太标准的浙普都无损于这种完美,反而更增加过耳难忘的个人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