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满意,即刻转身订机票去了。
当晚下班之后,他们又从事务所出发直接去机场。
一整天都忙,直到坐下候机的时候,余白才看到手机还是那个有一条未读的微信,来自“奇途”的ashley:“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余白蹙眉,虽说这案源就是人家介绍的,而且都是熟人,打听一下似乎也很正常,但她还是记着唐宁的那一问——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利益冲突?
正是顾及于此,她只做了最简单的回复,说丁浩已经被批捕。反正这个消息很快就会出现在警方通告里,说与不说都一样。
ashley还要再问,航班正好开始登机,余白顺理成章地解释了一句,然后就关机了。
到了阳朔,罗楠来机场接他们,上车之后便说起这两天的事。
去刑侦队签字领逮捕通知书的时候,罗楠遇上戴羽薇和尹盛的父亲,他们去拿尹盛的死亡证明。双方见面难免尴尬,罗楠故意避开着些,不料却是那二位在刑队大吵起来。
“戴羽薇和尹盛的父亲吵架?”余白有些意外,照理说这二位应该是站在一边的,而且尹盛真的是尸骨未寒。
“小薇倒是没说什么,”罗楠回答,“是尹盛的父亲追着她骂。”
“都说什么了?”余白又问。
“说这些年都是尹盛养着她,好不容易赚了点钱都供着她到国外训练花了,”罗楠回忆,“现在人死了,只留下一个小两室的房子,还有一份他去年买的高风险体育险这个月底到期,正好还在保内。”
余白听着,想到了尹盛在网上发的那些视频,以及工作室里要排一年队的攀岩预约。爱好变成职业,总是有原因的。再转念,那句老话又浮现出来——杀人无非就是两个理由,情或者钱。
“尹盛的意外险保额大吗?”她开口问罗楠,“身故能赔付多少钱?”
“这个倒是不清楚,五十万,一百万吧,”罗楠回答,像是猜到了她的意思,又解释了几句,“其实没什么特别,玩攀岩的都有保险。这是国家攀岩协会的要求,从2012年就开始了,无论是参赛,还是商业活动,所有运动员都必须有保险。而且,就算是业余攀岩,要是谁没有保险,也没人敢跟他合作。”
余白点点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唐宁,他也正沉思着什么。
“我觉得……他们经济上好像挺困难的,”罗楠又开口,“奇途那边的法务建议我先找他们谈谈赔偿的事,如果能取得他们的谅解,是不是对浩浩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