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几个字,却又让他变了个人似的。
在这静夜里,嘴唇的接触,吮吸,吞咽,喘息,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起伏,都被无限放大,历历在耳,甚至盖过了窗外雪落下的声音。
第60章 北极光与绿皮车
有些事无关欲念,却又最是欲念。
纵使两人已经无比默契,彼此裸裎也毫不陌生,但在这一刻,余白还是想起了唐宁说过的那句话——我每一次都像第一次那样认真的。当时听到,她只觉得是玩笑。直到这一夜,她忽然发现,他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也可能发自肺腑。
反反复复地,他覆在她身上吻她,不似以往温柔,却格外炽热而沉重。两人呼吸与心跳交揉,身体紧贴着身体,时而抽离,时而相依,每一次动作都好像倾尽了全力,毫无保留,仿佛言语无法诉说的一切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表达,才能把多少年空缺的遗憾补上。但那真的是遗憾吗?再细想,却又不是。她甚至觉得,正是因为其间一次次的纠缠与聚散,才有了他们此刻的圆满。
第二天清晨,余白是被热醒了,还闭着眼睛就觉得怎么这么热呢?都快熟了似的?睁眼一看,才发现自己裹在厚厚一层被子里,被子外面还包着一个唐宁。他倒好,大半身体露在外面,两条光胳膊大猩猩一样抱着她。
她没法伸手,用脸贴了贴他的肩,只觉得一片凉。她也是无语了,这人有时候就跟小孩儿似的,昨晚先是说冷,后来又说热,睡觉贪凉快,踢被子,满床滚。她半夜醒过来还给他盖过一回,结果到早上一看又是这样。
她挣扎出来,抖开被子盖在他身上。唐宁还在梦里,隐约察觉怀里人没了,含含糊糊说了句什么,伸手摸过来,一把揽了她的腰,又往自己那边捞过去。余白看着他这动作,轻轻笑起来,却还是依了他缩进他怀中,抱住了他的背。唐宁把脑袋埋在她肩上,她抹开他乱乱的头发,凑上去轻吻他的嘴唇,只是慢慢地,浅浅的。他还是不睁眼,却回应着她的吻,渐渐反客为主,吻着吻着,又有点起兴。他换了一个姿势,翻身又压在她身上,动作不像昨夜那样激烈,只是温温柔柔,地老天荒似的。
在此地要办的正事都已经办完,返程的航班定在下午四点半,时间充裕。两人一直到天光大亮才迟迟起身,外面雪已经停了,房上树上积了白白厚厚的一层。
唐宁先出门,正碰上司机大哥在外面抽烟,余白隔窗听见他们对话。
司机看到唐宁就问:“你们南方来的,这是头回睡火炕吧?感觉怎么样?”
唐宁盛赞:“挺爽的,又大,又硬,又烫。”
司机大哥哈哈哈笑起来,余白在屋里只觉天雷滚滚,心道你听得见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真怀疑此人是不是双重人格,有时候让她喜欢得一塌糊涂,有时候又连承认自己认识他都有点不好意思。
等她洗漱完了出去,唐宁还站在房檐下跟司机聊天,一看见她就朝她招手。余白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找她商量,赶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