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沙伊菲摇头。
“那就好,”余白看了她一眼,道,“你现在不用去考虑那些,还是先等实验室的结果。惩罚和赔偿并不矛盾,两个都可以有。”
这话说出口,她又觉得有点不对。陈锐似乎也提醒过所里的三个实习律师,见客户的第一守则,就是不要做出任何形式的承诺。
三十分钟之后,车才开到了目的地。余白把人送到,并没有立刻离开,陪着上去转了转。沙伊菲似乎也习惯了她事多,随便她跟着。
那家健身房在新区cbd一座超甲级写字楼里,名叫suer ae,挺时髦的一个地方,有几间大教室的落地玻璃就对着商场的中庭,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里面男男女女挥汗如雨。
两人才刚走进大门,前台一个领班模样的女教练看到沙伊菲,就招手叫她过去,开口就问:“昨天下午你上完课,有个学员出来都快吐了,跟我说太难了,要退课,你知道么?”
沙伊菲摇摇头。
“你是教练,不是自己练着玩儿,得考虑到下面学员的程度,”女领班继续说下去,“每个动作之间至少留十五秒钟的休息时间,你自己说,这句话我提醒过你多少次了?要是还记不住,你也不用在这儿干了。”
沙伊菲点点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转身进去了。
余白拒绝了女领班的办卡推销,但却没有离开,找了个僻静些的地方整理了一下早上的所得。
现在这个阶段,他们其实也做不了什么,今天去警署这一趟只是由沙伊菲本人申请,调取了当天的报警记录,再加上跟徐警官聊了几句而已。
但她还是把注意到的几个疑点列出来发给了唐宁。
当时,警署安排了一名女警给沙伊菲做笔录,也许就是早上报户口的那一个。有些事女警都还没开口问,沙伊菲就都已经说了。比如自己没洗过澡,比如从房子里出来之后就直接去了医院做检查,然后带着检查小结再来报案。女警问她为什么?她答,我怕你们不马上安排法医检查。
而且,她那时还随身带来了三个透明vc自封袋,第一个里面装着事发当时她穿的衣服,第二个是床单,最后一个事后擦拭用的纸巾。
除此之外,还有她提起过的避孕套。女警问过她是谁的,她说是她的。但问到男朋友,她又说没有,从来就没有过。
警方并未妄下判断,但所有这些能够引出的结论似乎也已经很清楚了——事情的经过有一些不符合常理的细节,最关键的证据缺失,其他却又太周详了,周详得像是一场事先安排好的构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