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死刑复核阶段,想要得到一个不核准的结果,更是小概率事件。作为这一阶段的代理律师,通常所能做的只是按照规定走完这个程序而已。所以才常有那样一种说法,“有经验”的刑辩律师会在二审之后全身而退,不再代理死刑复核。
但唐宁这个人她是了解的,既然案子他接了,那他要做的一定不止是听天命尽人事而已。她倒是有些好奇,拭目以待。
看完乔成的案子,余白又想起沙伊菲,把强奸案件相关的法条与警署执法程序、执勤规章都找出来看了一遍。
虽说还没正式接受委托,明天也只是约了去警署了解情况,但有句话真让唐宁说着了,她这个刑法方向的法硕在这方面的见识少得可怜。派出所这种地方,她只有办身份证的时候去过,一次拍照、采指纹,一次领证,没了。说实话,哪怕理论知识准备充分,她心里还是有点没底。
恰在这时,手机响起提示音,唐宁发信息过来问:“功课做完没?”
“没。”她就答了一个字。
那边又回过来:“我就说还不如留在我这儿吧,有些资料你可以看一看,我们还能讨论下案情。”
余白呵呵一声:“嗯,就像白天那样讨论对吧?”
那边继续激她:“你这人就是这么输不起,说好了就是试试的。”
余白还是不接招,只是说:“我其实觉得试得挺好的,有些事我从前没想到,现在总算知道了,得好好想一想。”
“什么事?”唐宁似乎预感到一丝不祥。
“我发现自己还真打不过你。”余白回复。
她不是输不起,而是幻灭。直到今天,才知道过去那些势均力敌的三百回合大战其实都是假的,简直已经下决心要开始举铁。
唐宁看到这句话却是笑了,问:“你为什么非要打得过我?”
“能不能跟做不做是两回事。”余白回答。
唐宁又开始给她上课:“这问题我们不是讨论过了吗,要是带着恶意,谁都防不住谁。但对于我这种君子,你根本不需要做这种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