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唐宁要自己开事务所?唐延教授会去做顾问?”又有人在群里这样问她。
新事务所会有一个如此大牌的顾问,余白倒是头回听说,她不禁想起那个老段子,说某法律系老教授收到有关一桩案件的来函咨询,在其中发现一处疏漏,于是便向法院反应,但法官却对相关法条有不同的理解。
老教授道:这法条是二十年前我参与修订的,当时的想法一二三四,从前上课的时候都跟你们讲过呀。
法官顿时吃瘪。
这在别处或许只是个段子,搁唐延教授身上却是极有可能出现的实景,余白顿觉此生荣幸。
“事务所打算叫什么名字?”她突然问唐宁。
“立木。”床上那位简单回答,自信无须解释。
“立木为信?”她果然想到出处,感觉甚好。
唐宁点头,笑看着她,亦对这默契十分满意。
回头细想,余白又有些许意外,这事其实已经说很久,自己竟然还是第一次问起事务所的命名,仿佛直到此刻,前路的一切方才变得既具象又清晰——她与唐宁,是真的要一起干了。
就这样,住院的日子过去一周。
然而,出院在望之际,唐宁的几项血检指标却又有些不好,体温也忽而升高,早起褪下去,傍晚一量又是低烧。
如此反复两日,医生便是要留他多住几天的意思。
余白为此很是担心,反倒是那当事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除去吃饭睡觉,或者对着电脑工作,便是缠着她要西瓜吃。
余白最后终于忍不下去,首先没收了他的劳动工具,也不让周晓萨再来向他汇报。
这下唐宁的感觉可就不大好了,一时间好似回到小学时代,叫人从头到脚管着,手上只有几本护士台借来的杂志来回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