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周日,晨起有雾,天气阴沉,实在不是一个开运动会的好日子。
余白前一夜加班到深夜,哈气连天开车到体育场,在自己的t恤外面套了bk字样的黄色队服就上了场。原本像她这样的“老人”,除非自己有意,积极报名,并不是非参与不可。无奈干他们这行的工作日以继夜,绝大多数人上了班之后普遍四体不勤,跑步、拔河之类尚且可以拼一拼,篮球这样稍有技巧要求的项目是最缺人的,而她从中学到大学一直是校队成员,作为稀有的女选手更加责无旁贷,自打进入bk,每一年的三对三,总有她一个。
这一年的比赛跟往年差不多,上午是淘汰赛,每个所一支队伍,抽签互撕,胜者晋级,最后出线的两队下午决赛。赛况果又如余白所料——一帮女人妆也不化,连推人带拉衣服的,简直丢人。她庆幸没有叫张一博来,虽说并不想与此人发展出点什么来,但在人家面前如此出丑似乎也没必要。
为了照顾法律工作者的体能,比赛短小精悍,bk队很快出线,余白脱了队服,在场边喝水,就等着下午决赛了。
一个同事过来叫她:“快去看,那边至呈好像快赢了。”
余白跟着过去看热闹,一点不意外地在围观人群中看到了唐宁。
第11章
场上一样还是六个队员,分属两支队伍,至呈与另一家外资所ss。比分已经刷到八比二,时间还剩下两分钟。按照两队的水平估计,ss要在剩余的时间内进三个球纯属天方夜谭,所以至呈肯定是稳赢了。然而唐宁却在此时向裁判示意暂停,喊过身边一个年轻女孩,要换她上场。
余白在场地对面看着,心中暗笑:哎哟,好高级,还带教练的。
又听身边两个同事议论,一个道:“看,就那个,好像就是朱丰然的女儿。”
另一个答:“对,没错,叫朱迦言,去年才刚从美国留学回来进的至呈。”
这朱丰然是至呈的创始人,外加现在的管理合伙人,也算是圈内的名角儿。在别人的印象中,这朱大律师仿佛还是中年,却未曾想连女儿都开始执业了,叫他们这些旁观者也有种下一辈都出了道,前浪马上就要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慨叹。余白闻言,不禁着意去看那女孩,却恰好捉到对面二人之间的小动作——唐宁拍了下朱迦言的肩,朱迦言的手又从他身上撸过去,那般自然而然,仿佛老吃老做。
余白不自觉地皱了眉,正好遇上唐宁的目光。他对她笑,她没有理会,转身走了。
走出一段,听到背后传来裁判的哨音,欢呼声起,至呈想来是赢了。余白对这决赛对手却是毫无兴趣,连头都没回,径直出了体育场,边走边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张一博:“下午一点决赛,来不来看?”
回复转眼就到:“当然,等一上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