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芮笑问带路人:“陈总常常到林地里去吗?”
对方笑答:“是呀,一待就是一整天。”
摆渡车将她送到了地方,下了车,带路人示意不远处:“那位就是陈总了。”
田芮笑循着看去,沙地里站着一个男青年,内蒙大冷的天,他双袖挽起,穿一双塑胶水鞋,埋头在地里忙活。
“听司机说陈总常常亲自下地,一来就是一整天,”田芮笑走近了他,“陈总辛苦,是我打扰了。”
陈彬回头看向她,礼貌微笑:“你好。”
陈彬陪着田芮笑往林地里走了一段,随和地跟她聊天。“你们南方人啊在网上看什么大漠孤烟直,觉得很壮观,可知道我们小时候有多苦?”陈彬在笑,“早上起床一睁眼,全身都是沙子,每次吃饭,都是饭就着沙子一起吃。”
“我们老板姚总从小在这里长大,大学毕业后马上就回来,半辈子都在为改变家乡奋斗。你从旗上过来的那条公路,姚总争取了好多年,三年前才修好的。”提起老板,陈彬由衷尊崇。
田芮笑嫣然一笑:“陈总自己不也是吗,一毕业就回来,这么多年坚持亲力亲为下地实验,您也是很多人敬佩的呀。”
“办公室里搞不出农业,当然要下地了。”陈彬带她来到一片水田,向她介绍他们引以为傲的灌溉技术。望着焕然一新的乡土,陈彬感叹:“我们现在真的不算什么,都是后人乘凉而已,姚总在二十年前从无到有才是最了不起的。”
“陈总的家乡好幸福啊,有这么多愿意为家乡付出一生的孩子,”田芮笑同陈彬一道远眺,“从前资助您的苏韵阿姨,也是在北京毕业后,从事家乡扶贫直到故去。”
“我一直都叫她苏妈妈,”陈彬感怀地告诉她,“可能苏妈妈并不是很记得我,她帮助了很多孩子,我不算优秀,但是我一直把她当作自己的妈妈。”
田芮笑静了一阵,转头看向陈彬:“您知道,苏韵阿姨的丈夫是谁吗?”
陈彬也收回目光:“不知道。”
“是浦越的董事长,”田芮笑看着陈彬震惊的脸,接着说,“浦越这次跟绿能的合作,全程都是由苏韵阿姨的儿子策划负责的。”
陈彬愕然:“是真的吗?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