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谁管的?”
庄久霖看向她,她在笑,眼神却很认真。然后他说:“爷爷,我小时候跟爷爷住到了初中。”
“所以你小时候才会那么毛毛躁躁,”田芮笑像是发现了什么小秘密般惊喜,“爷爷奶奶都很宠小孩子的,想玩多久玩多久,想买什么买什么。”
庄久霖嘴角一扬,算是承认。
“其实我并不太了解他。”庄久霖突然说。
隐隐猜到那是谁,但她还是轻轻应一声:“嗯?”
“我懂事起就很少见到他,后来出国读书跟他交流就更少。”
田芮笑决定换一个称呼:“叔叔这样的人,注定在工作和家庭上很难两全。”
“我回国工作之后曾想过用自己的方式向他证明,我可以把工作做好,也不耽误陪家人,”庄久霖苦笑一下,“然后他就给了我一纸诊断书,告诉我我想多了。”
田芮笑鼻尖一酸,湿了眼角:“很少有人一直都做正确的选择,我爸爸从前也为了工作忽略了很多,他没有给我开过一次家长会,也没有带我去过一次医院。后来……我们搬家了,搬进一个很小的房子里,我和他抬头不见低头见,才终于有了很多很多坐下来跟他说话的机会。”
她搂紧他的胳膊:“我听希未说,叔叔现在常常去看爷爷奶奶,入夏之前还带他们出去走了几天,他一定也很后悔之前没能把更多时间放在家人身上。”
庄久霖一直默不作声地注视着前方,接着,他听见田芮笑毫不犹豫地说:“所以,如果你还有这样的休假,如果你周末不太忙的话,别陪我了,回去陪叔叔吧。”
庄久霖心头一震,低头看她。那最后一抹夕阳已藏进了山里,也藏起了她眼底的痛惜,她嫣然地看着他,告诉他,她真的心甘情愿。
庄久霖停下脚步,一把拥她入怀,几次吐息,似乎在克制着忍下什么不该的话。
然后他说:“宝贝,我也需要你陪我。”
这是庄久霖能给她的,最认真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