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让不让人回家了,”有哥最后说,“小田你吃完饭就回去吧,咱们周一再见。”
田芮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欣然答应:“好。”
出门前她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接受了回京之前不会再见到庄久霖的事实。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想在这里再看见他一次,好像在深圳的庄久霖和在北京的庄久霖有什么不同似的。她不知道,或许真的会不同,深圳的庄久霖陪她兜风散步、吃路边摊,或许北京的庄久霖再也不会。
尽管视频伊始那声男人所喊的“开始”已向她证明,昨晚陪着她的人确确实实是他,可她还是想再看他一眼,期盼着他的眼神从此是否对她不同以往。
尽管anna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醒世恒言,但,年轻之所以年轻,不就是因为年少轻狂不听劝吗?
到了医院田芮笑才想起来,她明明答应了昨晚回家,妈妈和姐姐竟没人找她。她很快得知了缘由:“你团队老板anna告诉伊恩,你喝醉了在酒店睡下了,”田芮雯对她说,“不会喝就不要勉强,给领导添麻烦可不好。”
田芮笑默默收下教导:“我知道了。”
她不知道庄久霖是怎样对anna解释的——噢不对,他怎么可能会解释呢?他一定是说“她在屋里睡着了,给她的家人说一声”,可这偏偏最引人遐想。
噢,还有,或许他说的是“田芮笑睡着了”,他是三个字分开打的?又或者——他的手机从此记住了她的名字。
就连想想这件事,都值得她在心底偷笑。
田芮笑掏出手机,也试着输入他的名字——zhuangjiul——屏幕里出现那精准的三个字,因为她早已向蒋纯和方也说过内蒙的事。可那时这三个字仅代表着一个遥远的教科书级人物,而今天,她就连看一眼这三个字,心跳都会莫名地怦怦加快。
晚饭由芮娴掌勺,其余三人帮忙打下手。
田芮笑注意到了伊恩对她欲言又止,她猜想那又与庄久霖有关,但他终究什么也没说。
田芮雯下周就要开学回英国,照料田镇南的担子落在了芮娴一人身上。田芮笑悄悄对妈妈说:“妈妈,我的存款还有一点,如果爸爸住院不够,你不要跟别人借。”
“不用不用,”芮娴紧握她的手,“你那点钱自己留着用,如果不够,不要扛着,告诉妈妈,你永远是爸爸妈妈的责任,永远都是。”
田家倒也不是到了家徒四壁的地步,只是与从前相比一落千丈,变成了普普通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