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火光在黑暗中切割出男人轮廓硬朗的脸,他静默地望着远处明黄的篝火,和跳舞的女孩。田芮笑刚好跳到“喊出我的名字”,歪着脑袋做了个k,车离操场不算近,刚好够车里人看清她的笑。
庄久霖就这样看着她婀娜地跳完了整首歌,场地里响起潮水般的掌声与欢呼。
音乐停了,邱恒向后偏头,请示道:“李阿姨也在,您要在这里下车吗?”
良久,后排才传来声音:“走吧。”
……
翌日,大家在天亮前起了床,热火朝天地大扫除、搬东西,筹备开学典礼暨捐赠仪式,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田芮笑打了桶水准备上楼拖地,水源距楼梯隔了段路,可水桶再沉她也不敢怠慢,生怕路上水结了冰。她一鼓作气冲到楼梯口,停下稍作休息,手指勒得红白相间,又冻又疼。
莫名感觉有人在看自己,田芮笑抬头,一眼对上楼梯间男人墨玉般的双眸。
隔着一段阶梯,田芮笑被他俯视。他穿着黑色冲锋衣,却不是那种张扬的运动型,而是矜贵的保守派,着装考究、气质冷傲,站在老旧的教学楼之间格格不入得仿佛被人恶意s拼接。
谁都还没开口,男人不动声色地转身下楼。就在田芮笑还因他过分冷漠而拿不准是否该打招呼时,男人已从她手里提过水桶。
庄久霖往上走了两步,田芮笑才接通反射弧,匆匆跟上:“谢谢,谢谢……没关系,我自己可以提的。”
她伸手去抓提桶,却根本跟不上他的步伐。庄久霖说了声:“放手。”
那语气听起来像极了嫌弃她碰了自己的手。田芮笑也知道自己多余,只好撒手看着他轻轻松松把水提到了二楼。
田芮笑朝他颔首一笑:“谢谢,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庄久霖放下水桶,两人站在同一水平线上,她才意识到他有多高——绝对不低于一米八五。
庄久霖依旧一言不发,也不多看她一眼。可下一秒,一声“李校长”让他抬起头,见到她的那一刻,他扬起嘴角,珍重而温柔地唤:“阿姨。”
他走向校长,只见校长激动地握紧他双手,甚至捏了捏他的手臂,接着皱起眉头。田芮笑猜,她在斥责他怎么穿得如此单薄,像个唠叨的母亲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