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绅成家之后从老宅搬了出去,有自己的一处宅院。
只是段程也到了那处宅院的时候,却发现偌大的宅院一处灯火也没有,他摁了门铃,没人响应。
段程也本要走,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他推开门,只看到落地窗边那抹月光下,段绅燃着雪茄,坐在那里安静地大口大口吐着烟圈。
他的义指已经卸下,只留下一个微微退化的畸形断指。
段程也在他对面坐下,没有开灯,他只是微微前倾,狭长的眸子里有几分挑衅,“新年快乐啊小叔。”
段绅没有看他。
段程也又继续说道,“明天是探望程山的日子,替我这个哥哥问个好。”
段绅突然被烟呛了一下,他抓过嘴边的眼在烟灰缸里拧了半天没灭,索性直接丢在大理石地板上,用家居拖鞋踩着拧。
段绅抬起头,衣冠整齐的他连衬衫扣子上下都扣错里,他眼里有微微血丝,显得憔悴又狼狈:“你比我狠。”
“你根本就没有失忆,你全是装的,从十五岁开始你就装。”
段绅又沙又哑的嗓音摩擦着夜里的寂静。
“什么贪玩好色,什么纵横酒场,什么不可雕琢,什么无可救药……全是装的。”
段程也站起来,半边侧靠着沙发,他用手摸了摸唇角,带点邪邪的笑,“小叔这是在夸我?我只是同样让你做了个选择题而已,我只想看看儿子和股权,你到底要哪一个?”
段绅指着他,儒雅的姿态荡然无存:“选择题,那你告诉我 ,我现在有什么?我有儿子还是有股权?程山才二十岁,在里面待五年……”
“父债子偿,小叔从前不是也认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