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愚笨之人,也当能觑出滇池城的推脱之意了。
孟获越是等候,内心越是焦虑,最终变得寒冷一片。营帐虽能遮风挡雨,篝火虽能取暖,却驱散不走他心中阴霾。他思念爱妻,又兼复仇无望,归家无门,只能通宵达旦饮酒求醉,浑浑噩噩,整日里没个正行。
孟优心忧,劝过两次,换来一顿暴打后,再不敢劝,只得放任不管。
夷军见主将消沉至此,人心顿散,每夜都有不少人趁着夜色逃离。孟获只当视而不见,不闻不问。
至此,夷军上下死气沉沉,再无军心可言。
这一夜,孟获饮完第二坛酒,伏于毯上,口中喃喃呼喊爱妻名字,正欲睡去。孟优倏忽掀帘入内,带起一阵刺骨凉风。
“大王!祝融夫人回来啦。”
紧接着,响起祝融急切的呼唤:“大王可安好么?”
这一声呼唤如同天籁,激得半梦半醒的孟获一阵激灵。
“夫人?”
他一骨碌从毯子上坐起,揉了揉惺忪睡眼,正见一个着豹皮白羽、古铜肤色、体态健硕的身影,不是日思夜想的爱妻祝融是谁?
孟获又惊又喜,踉跄着扑向来人,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哭喊道:“祝融啊祝融,天可怜见,你的亡魂终于肯来见我啦。”
此时凑的近了,祝融方才见到不过短短半个月,昔日雄霸一方的豪杰已然形如枯槁,酒气冲天,不免甚是心疼,但听他说出“亡魂”这般话,情知他以为自己已经身死,又觉好气。
又是心疼,又觉生气,祝融反手抱住丈夫,夫妇两人皆情绪万千,抱头痛哭起来。
哭了好一阵,孟获的酒气也散了大半,他忽觉怀中之人温热如常,不由愕然抬头,诧异道:“夫人,你还活着?”
祝融抹去泪痕,没好气地回道:“大王是盼着我死了么!”拳头朝着孟获胸口狠狠捶下。
“呃……”孟获吃痛,突然反应过来,眼前之人分明是活,他的夫人果真没有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