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他们原本计划在当年的最后一天就去领证的。
那时候董陈还没有从陈健平病逝、破产的一连串打击中缓过神,好不容易配合银行解决了遗留的债务问题,董爱玲又确诊了阿尔茨海默。
辞退家中阿姨,董陈每天两点一线,不是在康源通勤,就是在家中照顾随时会发病的母亲。
日日与焦虑为伴,她早已忘记,上一次和白珺宁约会是多久前的事。
面对突如其来的“分手”,即使心中有万千惊痛和委屈,她也只是负气回答,“好。”
分手第二天,董陈就后悔了。
她赶到一附院想找白珺宁再谈谈,却被他的同事告知,白珺宁已经远赴日本,开展为期数月的学术交流。
半年后,她又从旁人口中听说了他和蔺晓雅的婚讯。
自此,他们再也回不到最初。
董陈曾以为,往昔爱情的伤痛会埋在心底一辈子,哪怕到死也要带进坟墓里压箱底。而在现实中,肉身可感的病痛,才是她体内每一个细胞想要好好活着的证明。
真正能治愈自我的只有一个方法:药不能停。
像是叶公好龙,她厌倦了这样的纠缠不休。
“白珺宁,你把我当什么,朱砂痣还是白月光?”
“我心里的你,一直是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解决所有的问题。”
“怎么解决,要离婚吗?”董陈挑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