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可勤一样,他打量本才后:“你太憔悴,得好好休养。”
一定是虚肿面孔,红丝眼,瘀黑嘴唇叫他们这样吃惊。
本才一点牵挂也无,回家休息。
看护来了,有点诧异,“你好像放下一些什么,整个人轻松了。”
“是吗,”本才笑笑,“一定是面子,面子最沉重。”
“不,也许是才华,”护士笑,“才华也千斤重。”
她真幽默,世上好人果真比坏人多。
本才一边在她指导下做柔软体操,一边说:“会不会是爱情,爱人十分沉重。”“真正的爱情叫人欢愉,如果你觉得痛苦,一定出了错,需即时结束,重头再来。”
本才讶异,“说得多好,像个大作家的口吻。”
看护说:“背上的烫伤疤痕其实可以请教矫型医生。”
本才感喟,“不必了,成年人身上谁没有疤痕,有些你看得见,有些你看不见。”
“杨小姐你这样说叫我放心。”
过一会儿看护又说:“王家整家搬走了。”
本才也说:“过一阵子我也会有远行。”
“人们已渐渐忘记那场火灾。”
“那多好,淡忘是人类医治创伤的天然方法。”
“你吃了那么多苦,你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