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孝安走出去:“如果安小姐找我是为了公事,请先跟我秘书预约时间,如果是为了私事,那你出现的时间跟地点都不对。”
他边说边擦肩而过,不再为她做片刻逗留,她站在原地,不禁叹了口气。
离开大厦,安小朵去了明珠山庄,岑阿姨不在,她也不便进屋,只得坐在对面的凉亭里等。谁知一等就是一下午,夜幕完全笼罩地面时,黎孝安的车闯入她的视线,停在别墅大门口。
她沿着石阶走下去,后车灯闪了闪,似乎在示意什么,她赶紧加快脚步走到驾驶座旁,里面的人摇下车窗,光线很暗,她几乎看不清他的脸,但他那双寒星一般的眼眸让她知道,他在冲她笑。
“我忘了告诉你,岑阿姨在墨兰湖畔还没回来,”他的声音跟白天一样,温柔得像情人,“可你怎么不进去等?你是知道密码的。”
“在外面等也一样。”她木着脸回应他,又累又饿让她无法调动面部表情,反正这么暗他也看不清楚。
黎孝安下车时手机响,他边接听边往二楼的书房走,安小朵默不作声地跟进门。
黎孝安结束十多分钟的通话出来,居高临下地看见她对着大门坐在玄关的实木地板上,低着头,好像在看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弯着的脖颈细得像一折就会断。
他这样注视着她,她竟半点也没察觉到,直到他不咸不淡地出声:“是在等我抱你进来吗?”
安小朵恍如初醒,慌慌张张地转过身,像做错事的小孩解释道:“鞋柜里没有拖鞋换……”
她说到一半忽然噤声,因为她想起今天是周三,以前每周的这一天,钟点工会来收拾屋子,把鞋柜里的拖鞋清洗一遍,再拿到天台去晒。
在黎孝安带着讥笑的注视下,她脱掉鞋,光着脚上楼,走到他跟前:“我来找你,是想求你一件事。”
“哦?”黎孝安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关于你爸爸?”
安小朵死咬着唇,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想去看看我爸爸。”
“昨晚我不是回答你了吗?”
“他病得很重,就算没出这件事,他的身体也毁得差不多了,”安小朵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听王剑说过,医生曾经建议让他保外就医,监狱的条件只会加重他的病情,我希望你看在他病重的分上帮帮我……”